很多人都看过毛片，甚至有人离不开这玩意儿。不过恐怕从没有人想过，到底是什么成就了一部质量上乘的情色片？机位、灯光、表演，这些都很重要，但还有更重要的：一部完美的剧本。

       成为一名优秀的毛片编剧，简直是一门艺术。我在凯登·克罗斯（Kayden Kross）和她的未婚夫曼努埃尔·费拉拉（Manuel Ferrara）的带领下，去体验了一番毛片剧本从创作到完成的全过程。

       我是在洛杉矶的一家水烟吧里见到凯登和曼努埃尔的，据说这里也是他们俩进行 “头脑风暴” 的首选地之一。色情片是他们的家族产业，而且你可以很容易地看出为什么他们会保持经久不衰：这两口子会互相交换和妥协彼此的想法，另外他们之间的爱恋是很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   这天晚上，这两口子正在为 朱尔斯·乔丹（Jules Jordan，著名艳星）的新片废寝忘食。这部片子被归类为 “双管齐下”，如果你不明白的话，还是去百度一下吧（说出来可能不太性感）。现场有一大堆事儿需要协调，为此制片人曼努埃尔与53岁的德国老炮史蒂夫·霍姆斯忙活了好久。

       设计动作的过程十分复杂，凯登解释说，负责 “上面” 的那个男的会受到 “下面” 那个男的影响很大。不过曼努埃尔与史蒂夫并无压力，干这种活游刃有余；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在三年前首次合作后，再次被邀请联手准备这部新戏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 凯登与曼努埃尔开始着手进入设置 “参数” 的步骤，说白了就是计划这部戏里面要涉及到的交合类型。通常情况下，他们会负责设计出四个不同的场景，由四名姑娘分别出演，总片长大概在两个半小时到三个小时之间。不过据说，这部新戏不是通常的设置，对话形式也不一样。凯登告诉我：“他们最后提出的要求是 ‘一定要出人意料’，因此如果对话还是老一套的话，70%的人会快进而错过剧情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但观众们还是需要故事有个主线，因为 “除了让他们对着具体的交合镜头天马行空之外，剧情本身也很重要。” 对于这部戏来说，曼努埃尔与史蒂夫想让它感觉轻松一点。“我是这么想的，比如一上来是，我的车停哪儿了？然后就遇到了灰姑娘，” 凯登建议道。后来俩人差不多忙活了一整个晚上，来确定哪个女孩更适合担纲主角。这个角色需要一个看起来有点难以捉摸的姑娘，否则会感觉就是一个姑娘在不停跟自己的室友们交合。

       我也提了一些建议，不过显然曼努埃尔并不感冒。接着这俩人的 “头脑风暴” 就开始了 —— 他们想要一个完整的故事线，但又要考虑必须剔除多数观众并不感性趣的平庸情节，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灵感爆棚的对话：

       曼努埃尔：要不把女主角设计成灰姑娘，然后搭配上《不死劫》（Unbreakable）里的情节？

       凯登：所以斯蒂文要扮演超级英雄吗？

       曼努埃尔：对，不过每次他扮演超级英雄都会弄疼自己的弟弟。

       凯登：那要不试试《土拨鼠之日》（Groundhog Day）里的情节 ……

       曼努埃尔：别别别，还是算了。

       凯登：那就《驯悍记》（The Taming of the Shrew）吧！里边正好有四个悍妇！

     “问题在于，所有的故事都已经被人讲过了，” 凯登对我说道。“故事类型就那么几种，所以不管怎么写，都会回到别人已有的剧本上。” 随后，她开始念叨起自己想引入的几种全新的叙事方法，包括艾茵·兰德的小说《源头》的毛片版本。通常来说，改编经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因为你只有四周的时间，将一部电影从剧本孕育成片；因此拜情色产业的经济效益所赐，在制作阶段，每耗费的一分钟都是在浪费白花花的银子。

     “当你把片子放到网上那一刻起，就开始疯狂的被盗，” 她随后给我列举了各种免费视频网站盗窃他们作品的例子。“亏损太大了，所以我们只能拼命减小预算。” 或许是因为这点，曼努埃尔的设计最终回到现实，而且被选用了。“我想拿出自己东西来，不想让人们看完太过复杂的剧情之后，开始抱怨说这是什么玩意儿。” 于是最简单的办法就这么出炉了：举办一场欢迎史蒂夫从欧洲回到美国的全裸盛会。“这样才能更生动、更现实，” 在放弃了凯登提出的 “不能看起来太过度表演” 的建议后，曼努埃尔这样对我说道。不过在情色片领域里，“现实” 这个词跟你我口中的现实可不是一回事。

       基本想法确定之后，凯登和曼努埃尔开始胡乱写下一些情节设计，用作 “挑逗” 之用，这也是毛片中不可缺少的元素 —— 比如姑娘对着镜头脱衣服，然后自己摸自己一会儿什么的。“这就是挑逗的艺术，不能显得你一上来就只会咣咣咣，” 曼努埃尔解释道。

       几个小时之后，曼努埃尔的电影《扒光她们》（DPs Them All）的剧本就算写完了，他们打算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拍摄完成，前期准备就这么做完了。为了节省时间，他们会提前订好拍摄地，比如这次就租用了一间摆满了80年代复古家具的房子，通常场租每小时要花掉100到300美元。对于房主来说，这显然是还房贷的最佳途径，也会成为他下一次邀请朋友来聚餐时的最好谈资。

       过了几天，我来到片场，《扒光她们》也将在这里拍摄完成。剧本跟他们之前闲聊想出来的差不多，只有一个场景做了细微调整。曼努埃尔本人也要出演，同时还兼任了摄像。之所以这么做，一方面是因为他很擅长摄像，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是一部 POV 片，也就是说要把男主角的第一视角呈现给观众。这样一来，表演者可以最大限度地进行自由发挥。

       随着衣服越拔越光，他们模糊的计划也逐渐现出原形，也开始知道该以什么顺序拍摄什么角度。而且说实话，交合实在是一门艺术，尤其在这种要对一个姑娘双管齐下的电影里，如何让两位男主角在有限空间中拥有自己的回旋余地，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     “这事可以很简单，也可以变得特别难，全取决于你在跟谁合作，” 曼努埃尔对我解释道。“我和斯蒂文一起合作很多年了，已经很自然了。通常是他在下面比较好，而且他也喜欢在下面。但如果跟一个没有经验的人合作，那很可能会成就一场噩梦。” 之后我在与制片人汤姆聊天时，他也称赞曼努埃尔与史蒂夫这种 “活塞运动” 做得非常出色，完美地实现了剧本的要求。

       我跟汤姆坐了一会儿，盯着屏幕上的曼努埃尔与史蒂夫和一大堆姑娘的肉体动来动去，大脑开始一片模糊，全都是生殖器的形象。不过汤姆却对此不以为然，感觉就像在给自己家的厨房挑选瓷砖。“我已经经历过上千次这种场面了，所以必须不以为然，必须得这样，” 他淡然地对我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