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东：这两年耀客好象没有怎么卖剧给爱奇艺，很高兴今年跟我们订了戏。对于互联网网剧，题材优势有一段时间的窗口，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窗口是多久，题材优势是我们第一个考虑的。

       海清：拍六六的戏我根本挣不到钱（笑）。如果你接戏就是冲着钱去的，所有都是被钱制约，但冲着喜欢，她的戏我就冲着喜欢，就不会被钱制约。

 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    日前，耀客传媒举办两周年庆典活动并发布六部新剧。《离婚律师》主演姚晨、吴秀波、张萌、贾景晖，《千金女贼》主演唐嫣、刘恺威，《兰陵王》主演冯绍峰等演员以及编剧陈彤、赵冬苓、张璐、李海蜀、沈芷凝等人均发来祝贺。六六、海清携新作《女不强大天不容》亮相现场畅谈新剧。

       无论是发布会上“被吐槽”，还是在访谈环节“被围攻”，耀客传媒创始人吕超都表现出一种温和又温和的淡定，并伴随阵阵“自黑式”幽默——“很多电视台经常问我这样的问题，你到底是拍话题剧的还是抗日剧的，还是古装的，还是主旋律的？我想过这个问题，但确确实实不知道怎么样来讲我们的定位更好，后来我想清楚这个问题，应该怎么回答。耀客是一家编剧导向的公司，我们的作品不在意古装或者是谍战，而在意哪个编剧的作品，耀客拍什么剧，编剧是我最爱的人，尤其是女编剧（笑）。”

       这个《离婚律师》的首席炮制者，本身就有太多话题。吕超毕业于南大政治系，1998年回到上海进了宣传部文艺处，2007年起在上影英皇干了5年，2年前去了一趟美国硅谷，让他有了创业的想法。与其说创业，不如用他的话来说“创造梦想”。

       吕超：“梦想是一个很崇高的词，也是很远的事，但是电影和电视，只要今天有想法，明天就可以拍出来，后天就可以用它来影响观众。因此我的内心一直觉得电影和电视是离梦想最近的行业，但到硅谷我发现，实现梦想必须要做创新，很多单位很多人每天都讲创新，但在那里我发现创新需要自由、平等、开放的环境。如果你每天穿着职业装上班的，你必须每天8：30去打卡，你多做的不能够得到好的成果，如果你失败了，也许会承担非常坏的责任，那这个环境不是一个创新的环境。现在我们的团队里，没有人叫我吕总，他们都喊我主公……”

       他似乎跟罗永浩有些微的相似。罗胖谈“情怀”、“匠心”，吕超爱讲理想，讲完美的产品，推崇“差异化”，想做产品型的企业，做出优势叠加型的产品，希望变得跟别的企业“越来越不同”。他认为，乔布斯设计Ipod、Iphone、Ipad，永远是先想如何把产品做到完美，再去想怎么用这些产品去赚钱——先想产品，再想赚钱。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商人，是先想赚钱，再想产品——什么能够赚钱，就生产什么产品。思维顺序的不同，决定了人生态度与结果的完全不同。做艺术创新领域的事业，同样如此。

       先说六部新剧，现实题材剧《女不强大天不容》，热门综艺人物喜剧状态戏《三个奶爸》，伦理情节偶像剧《隐形的翅膀》，曾创造过500万点击的热门网络IP《我就是妖怪》网剧，不是情景喜剧的“重口味”喜剧《老板来了》，电视剧版《幻城》。显而易见的是，每一部剧名前都有一个“怪怪”的混搭定语，吕超称其为“利用互联网从思维、定位、作品、组织、营销的颠覆式创新的想法”。

       目前，六部新剧中，最有把握的依然是其擅长的“话题剧”——《女不强大天不容》。这是继《心术》之后，六六联手海清推出的又一新作。该剧讲述了女性面对时代变革大潮，自立自强的故事，剧本创作期间已经被各大电视台看好成为明年极具话题性的佳作。

       六六说：“我在安徽附近生活了两个月，我从采集这个题材，到紧锣密鼓的创作到结束，至少半年。之所以关注到媒体这个题材，是因为故事最直接，让老百姓轻而易举体会到，因为看文艺作品，就是感同身受，你选择一个行业很生僻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，我写一个女教授的变化，我估计绝大多数的观众都不知道女教授是干什么的。生物学女博士，老百姓对她的行业完全不熟悉。那如果是新闻媒体，就有相当人在看新闻联播，在上互联网，在看微信，这个媒介是公众熟悉的，故事接受性就高，我选择的是传统媒体和移动互联网的对比。”

       吕超说：“这部戏不是简单地说，一个女记者怎么样结婚了，怎么样生孩子，怎么样升官，怎么样碰到了事业的挫折。而是讲互联网大潮下女性如何变强史。这个世界发生着深刻的变化，可能在五年前，甚至在三年前我们都不是这样的，今天我们用嘀嘀打车、大众打车，衣食住行，出门用携程、用易到。这部戏希望从一个媒体人的视角，媒体人的命运来讲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。作为一个女性，很多观众如何来面对时代的变化。是积极的应对？还是拒绝这样的变化？”

       【问答】

       独舌：《女不强大天不容》这个题材是六六自己本身就想写的，还是你的想法？现实题材敏感，对你们来说，会有什么样的难点？

       吕超：我和六六一起在中欧创业营里学习，近期内心感受最深刻的就是互联网的变化，我们有一种来源于互联网变化带来的共同危机感。后来她写出来这个故事，我看到这个故事时候，就被打动了。六六本身就是一个因互联网而生的作家。按传统出版社的要求，她根本没法出版自己作品，早年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。她自己也是这么说。她做话题剧，或者是现实题材剧，基本每时每刻都要跟这个社会交互，她的微博粉丝在一千万以上，有时候遇到某个问题的时候，经常会在微博微信跟粉丝互动，从粉丝的反应来挖掘创作上的灵感和故事。她思考问题的方式依赖于跟粉丝的交互、社交媒体，这本身就是一种互联网思维。她写出来的故事能火，跟互联网分不开。所以这个题材是我们共同都有的一个想法。

       至于这部剧未来的难点，也有很多需要我们解决的：一个是话题敏感但不“越线”。我曾经在的政府的宣传部门，这个职业背景给了我一些解读国家政策的敏感和优势，有的话看起来说得都一样，但其实里面都蕴含不一样的改变。原则是不歌功颂德、也不纯粹评判；二是拍摄上的技术难题需要解决，比如上洪水、悬崖翻车…… 

       独舌：说到互联网，耀客明年拍的网络剧《我就是妖怪》，是算首次试水网络之作？跟传统的电视电影制作有什么区别？

       吕超：这部讲的是四个妖怪，潜伏在居委会的故事。这张小花的作品，他写过《时尚第一混搭》，我们希望这当中有对于网络剧的一些理解，可能非常不成熟。我们希望做一部真正有互联网基因的网络剧，不是简单把电视剧这样的做法，或者是电影的做法，放到网上，我们希望传统的电视剧和网络剧的区别，可能是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的区别，就像你不能简单把莫言老师他们写的书放在网络上就是网络文学，每天更新，求观众打赏。根据读者的意见来调整人物命运的走向这才是真正的网络文学，我们想做的网络剧也是这样，我们会采用季播加周播的方式，会实现边拍边播，跟观众更多互动。我们第一次拍网络剧不会花很多钱，大家是在iPad上看，更多的是互联网的精神，是互动，能不能有你独属的东西，当然，所有我们的想法都需要实践的检验。

       独舌：之前网络上曝光了一组《离婚律师》的数据，据说仅是姚晨和吴秀波两人的酬劳总额就达8000万，这是耀客的“大牌战略”？这种超级明星开路的模式还会坚持下去吗？

       吕超：这个太夸张了，与事实不符。耀客作品，坚持剧本第一，并不是说明星开路。剧本第一，才能筑巢引凤，吸引好的主创，把更多的经费花在制作上，提升品质。我所知道的一流一线好演员中很多演员也都是剧本优先的。

       我们希望做一个很创新的团队，一个无拘无束的团队。当时做《心术》的时候，海清加盟了，吴秀波加盟了，当时我们和电视台一起做，因为那个时候找张嘉译来的话，会让我的成本高出不少，但我的收入不可能再增加，但在那个情况下，来源于对于作品尽可能自己，也许我们不可能做到完美，但自己内心不留遗憾，再找嘉译做了《心术》，也成就了非常好的合作案例。

       包括拍《离婚律师》也是这样，但凡我们自己能够做好，我们不会给自己留一点点余地，希望下面的作品都能够这样。当然限于各种各样的原因，环境、档期这样那样的原因，出来的作品可能会有不如意，不完美的地方，但我们的内心是朝着打造非常好的作品的方向去努力。

       独舌：耀客创立2年，出品有《宝贝》、《兰陵王》、《离婚律师》……这样一个年轻的企业忽然进入公众视野，然后迅速膨胀发展，有什么困难或问题？遇到瓶颈了吗？

       吕超：暂时一部剧拍得不好或者是哪个阶段，这个都不是困难，我觉得最困难的是企业没有办法发展，团队没有办法更好更强壮往前走。这也回到我们做电视剧的社会责任感或者是社会成就感，为什么这样一个行业我们赚的钱不多，操的心很重。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，每天大家都会碰到来自于行业的，来自于主管单位的，来自客观环境，来自舆论的各种各样的挑战、难题。但是我觉得，最大的瓶颈还是来源于我们自己，来源于我们自己对社会和人生的认知。比如说我们今天要拍《女不强大天不容》，其实就非常考验创作者，包括演员，怎么样认知这个社会，怎么样认知社会的变化。日后播出，我们每天都会面临着的几千万的观众。在网络上，几十亿次的点击。大家看一部戏，看你拍的戏，会得到什么？会讨论什么？为了打破瓶颈，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提高我们团队的能力。

       独舌：之前谈到自己“交学费”的问题，如《离婚律师》超预算超拍摄期的问题？“学费”交出去了，以后怎么做？

       吕超：随着团队实力和经验的增长，过去出现的问题能不断解决，但我们的目标和要求也在提高，所以还是会出现新的问题，想一劳永逸不可能。创业与创新的本质就是不断解决新问题。

       明天观众所有看到的都是我们今天种下的。影视剧就像是一个杯子，如果我们创作者今天注入的是白开水，那毫无疑问，观众品到的就是白开水。如果我们今天能够泡出醇香的茶，那观众品到的就是醇醇的茶。万一我们有能力酿出是茅台，那观众看这剧会品出茅台的味道，有余香会去思想，会对他的人生有一点点的启示。如果原先一个女性可能会觉得互联网的东西太烦了，她可能看了我们的戏装了嘀嘀打车，可能会买了互联网的书看一下，可能会和人家讨论一下这个时代怎么变化。我觉得这是电视剧作为一个文化产品最大的功力，也是我内心最大的满足。

       【新剧】

       《女不强大天不容》

       2014，总编逃离年，媒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革，不仅仅是传统媒体的总编转到互联网，也包括互联网的总编转到移动互联网去。六六编剧，海清主演，讲述女性面对时代变革大潮，自立自强的故事。每个故事都源于现实原型人物，剧本创作期间已经被各大电视台看好成为明年话题之作。

       《三个奶爸》

       《红高粱》编剧赵冬苓执笔，集结了当下最红的偶像阵容。除了《奔跑吧，兄弟》中的李晨和陈赫之外，正处在婚姻变革中的张歆艺也作为主演，并恰好与其在剧中的境遇吻合。

       《隐形的翅膀》

       贾静雯复出之后首部电视剧作品，编剧是高收视、高口碑、金牌编剧张璐，《女人不哭》、《笑着活下去》、《我是一棵小草》，都是他创作的，《下一站幸福》这个团队台湾过去十年六部收视最高的就是他制作的，包括《王子变青蛙》。进大陆第一部戏就是《兰陵山》，第二部就是《千金女贼》，这次这个第三部就是《隐形的翅膀》，讲的是一对母女宽恕和爱的戏。

       《我就是妖怪》

       曾创造过500万点击的热门网络IP，由写过《史上第一混搭》的张小花讲述四个妖怪潜伏在居委会，发挥各种炫酷狂拽都市异能的故事。会采用季播加周播的方式，会边拍边播，跟观众互动。

       《老板来了》

       “女编剧们只要在一起就吐槽我，每个人心里都有对老板吐槽的愿望。所以这次发布的六部新剧中就有一部叫《老板来了》，是现代版《武林外传》、职场版《爱情公寓》”，吕超主动自黑。创作班底女导演是李海蜀，黄砚威，电视剧《神话》编剧、《十二生肖》编剧，主题就是吐槽老板。将有多名互联网上市公司老总参与表演，互联网跨界影视圈，就让我们一起静静期待一下火花。

       《幻城》

       郭敬明原著，沈芷凝编剧，明年8月份开拍。12年前出版到今天正版的销量超过五百万册，几乎无法复制的，粉丝近亿，四年前，吕超在上个单位的时候买了这个版权，后来他离开两年多以后，又重新买回来。会拍一个关于兄弟，关于自由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 文/十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