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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编剧] 对白——来自我们内心深处的情绪

2014-09-15 10:30:38

来源:《编剧的核心技巧》

[摘要] 编剧新手最常问的问题就是:“我如何写出好的对白?”答案是——先学如何去听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伟大的爱尔兰剧作家约翰·米灵顿·辛格(John Millington Synge),也是《西方世界的花花公子》(ThePlayboy of the Western World)和《海葬》(Riders to the Sea)的作者,他花了数年的时间,去聆听爱尔兰农夫们的方言,使用方法包括由地板裂缝偷听厨房女仆们的独特用语。为了他所要写的角色,他训练自己去熟悉这语言的韵律。当然你可能没有好几年的时间,在监狱中、轮船中或太空中去了解使用对白的韵律,但还是要主动自发地努力去听别人的谈话、语法、词汇,以及用来表达自己的韵律结构。

       对白有两个功能:让故事继续下去以及凸显角色。通常我们会认为电影是个视觉媒体,但角色是会说话的动物,而且写作不是和画面打交道,而是和文字有关。许多特别类型的电影或实验电影,或是用来录制舞蹈或其他艺术的电影,或许会没有对白;但自从1927年的《爵士歌手》(TheJazz Singer)之后,剧情电影就都有了谈话。在日常生活中,谈话也是我们沟通的主要方式,因此并不令人惊讶的是,我们会很自然地期盼电影中的角色和我们有相同的沟通技巧。差别在于,角色说话的技巧,会比我们都好。想想电影史上所有的著名台词,由梅·韦斯特(Mae West)的“为什么你不常来看我?”,到阿诺·史瓦辛格的“再见了,宝贝!”(Hasta la vista, Baby.),一个编剧应该让角色在适当的时机,说出正确的话。反过来看,在我们的生活中,大家还常摸索什么才是该说的话,为自己的发音不清、判断不准确、遭遇尴尬难堪或敌意等状况而坐立难安。

       内在含义

       另外,够奇怪的是,最无法形容的焦虑,却构成了最佳的对白。也就是说,最好的对白是角色说不出的——就像莎士比亚的名言形容的那样,是“来自内心深处的情绪”,存在于所说的话的表面之下,是不易处理的心境。事实上,在每个场景中,即使是传达最单调平凡的解释性的信息,也会蕴藏着角色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,或是角色所害怕的事情。这就是潜藏在内心的恐惧,会给场景带来戏剧上的张力,并提供角色的启发和情节上的发展。角色或许会比真实生活中的我们要更雄辩,但在面对情绪上的风险时,领悟力也是极高的。

       内在含义(subtext)的相反层面,就是太过明显的对白,通常会被称为十分正确(on-the-nose)的对白,传达出角色或观众都已熟知的信息。可能是类似“就像我早已经告诉你的……”、“看,他拿了一把枪!”这种实在不佳的写作——或宽容地说——是试着想去掩饰作者薄弱的引导能力。不过像这类十分正确的对白禁忌,倒有两个例外。在任何主题或类型故事的电影上,常常会听到这两句话:“你到底要怎样?”、“你还好吗?”——即使在写得非常好的剧本中,也可能需要“你到底要怎样?”这句话,因为这句话可以给主角或是对手,一个向阅读者清楚陈述目标的机会。实际上,在电影里,这句话可能会被许多动作所取代,不过在剧本中往往也需要这几个字用来让阅读者知道,为什么角色会做现在所做的事。同样的,“你还好吗?”在各电影中也无法避免。戏剧就是冲突,冲突就会有结束,后来也往往代表损害。所以,不论主角是从飞机上摔下来还是失恋,另外的角色就会在恰当的时候说:“你还好吗?”

       能量

       每一场戏都要带给观众新的信息,大部分这样的信息来自对白。但除非是可以建立故事或促进发展的必要解释性信息,其他信息本身是不具有能量的(energetic)。在舞台剧的节目上,最有效的传送信息的方式,可能是给观众提供书面节目纪要。但电影与效率无关,重要的是以主动、有能量的方法来处理故事。在这个要点上,有能量指的是对白应该要精练(lean)。不像日常生活,电影对白都要有结论,避免闲聊,更不要有冗长说教式的长篇大论。当然也有电影工作者是以说教式的教化演讲来带出角色特质,可知这情形也恰恰只是例外。大部分的观众都会想要跟得上故事,这代表在场景一开始就先进入,在快结束时脱离,从一个场景有能量地跳跃到下一个场景去。

       但是你如何把能量注入到纯解释性的对白去?方法是,把对白放置在一个未受期待的环境中,利用类似保龄球比赛赛场、飞车追逐程中、卧室相关地点等等环境背景,把这些解释说明信息带引出来。电影利用不同感觉的音乐、音效、画面、对话,可以有效地把信息和情绪带给观众。设想乔治和马莎正在准备即将到来的婚礼喜宴,并在争论哪些家庭成员不能坐在一起——这时有两个小偷潜入了珠宝店,偷走了乔治和马莎的钻石婚戒。这两个小偷不知不觉已触动了无声警铃,赶来处理的警察是马莎的姐夫,之前他还欠了乔治一万元。一些平凡的解释性对白可能发生在厨房料理台上,但由于戏剧化的复杂性可能,也让这场戏变得意味深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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